“十八罗汉”主要分布在浙江省仙居县安岭乡一带,当地至今还流行着“七月七望好看”的俗语,这个“望好看”其实就是指的是观看“十八罗汉”的表演。十八罗汉具有浓厚的传统文化色彩,具体可分为“走阵”、“测势”、“罗汉台”三大部分,融宗教、军事、武术、舞蹈、娱乐、杂技表演于一炉,气氛热烈火爆、动作朴实豪放。
十八罗汉作为传统民间艺术的瑰宝,现已载入《仙居县志》,《仙居县文化馆大事记》对每次活动的举行也都有记载。省电视台、中央电视台也曾于2004年到安岭乡拍摄《十八罗汉》专题片。
十八罗汉源于我国南北朝时期“十八强盗皈依佛门”的传说故事。相传十八位强盗天良未泯,经神仙点化放下屠刀、立地成佛,从此造福人间。所以十八罗汉表演旨在劝人从善行走正道,融娱乐和哲理教化为一体。
该舞蹈于晚清时期传入本地。解放前,多作为向神佛祈求地方平安、求雨祈禳之用,也是民间武术团体演练阵形的一种形式。文革时期被视为“四旧”而禁止了一段时间,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在政府文化部门支持下才得以发掘抢救,重新组建了罗汉队。到如今,每逢庙会、重大喜庆节日都会进行表演活动。
“十八罗汉”表演中,参与者所穿衣服颇有讲究。统一标准是白色上衣、红彩裤、花圈帽、绣花兰肩。所持器械有青龙大刀、龙叉、剑、棍、耙、盾牌、铜锤、钢鞭、雷叉、长矛等。所需道具还有祭台、祭祀黄纸,此外,还需要锣鼓和鞭炮烘托和渲染热闹气氛。
表演“十八罗汉”时,由百余名手持大刀、长矛、雷叉、钉耙、铜锤、钢鞭等十八般古兵器和古盾牌的村民参加,配合鼓乐旌旗,场面热闹壮观,深受当地群众喜爱。
第一部分“走阵”,表演以阵型变化为主。阵型变化主要由传统八卦文化衍生而来,有生生不息,周而复始之意。同时,讲求阵型的配合和整齐。阵型变化配合兵器相互撞击以及演员的阵阵呐喊,有驱魔降妖的含义。阵型主要有“盘龙镇”、“凤凰阵”、“梅花阵”、“葫芦阵”、“天门阵”等十多个阵势,阵型变化时,前后相连,首尾呼应,穿梭交替,节奏分明,具有浓重的军事色彩。据传,此阵势由明代戚继光的鸳鸯阵演变而来。
表演的核心部分是造型表演和阵型变化穿插交替进行。造型表演以民间武术为基础,以一人为桩,人上立人的形式,由数人至十多人堆叠造型,并沿场地行走,模仿罗汉的诸多活动,类似于杂技表演,表演惊险而又刺激。造型名称也由此而来,主要造型有“观音台”、“荷花台”、“观音扫殿”、“荷花开放”等十多种。当三声鞭炮崩天裂地之后,参与者披红挂彩,在鼓号旌旗的簇拥下,持刀操戟、舞枪弄棒,呼啸上场。霎时间鼓乐齐鸣,喊声震天,旌旗所麾,“罗汉阵”壁垒森严,“编波阵”涟漪荡漾,“葫芦阵”玄机四伏,“五梅阵”争奇斗艳……。十三种阵式跑动穿插,变化无端,可谓精彩纷呈,叹为观止。“走阵”之后,旌旗偃息,鼓点急促,大场面的集体舞演变成双人对阵。
第二部分“测势”,即探测对方的实力的意思,由持同一兵器两人组成对子,轮流对抗表演,直至十八般兵器表演完毕。动作粗狂有力、朴实无华,既突出个人表演技巧,又显示双方配合默契。
第三部分“罗汉台”。由“莲花台”、“罗汉马”等六组造型组合而成,其中“罗汉台”尤为精彩,被誉为“十八罗汉”的精华。“观音台”由七人五层相叠而成,最底层的台基由一个壮汉担任,其余六人全部搭叠在台基壮汉之上。造型完毕,台基壮汉不但要身负重压保持平衡,并且还要沿正反方向旋转三圈,其技高力大扣人心弦,惊心动魄。其无穷无尽的魅力令无数的热情和汗水在观众的惊叹声中得到诠释。
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的生活方式也发生改变,对传统节庆和民间习俗日益淡化,导致十八罗汉的生存空间逐步缩小,展示平台也逐渐减少。
十八罗汉表演队伍庞大,程序繁琐,要求有100多位中青年男子参加表演,而现多数人外出打工经商,在家的以老年、小孩、妇女居多,组织表演队伍,开展活动比较困难。加之近年来十八罗汉懂行的老年人相继去世,幸存者只有几人,表演人才青黄不接,而十八罗汉又是一项比较复杂,要求很高的技艺,需要表演者兼有武术、杂技基础,还要有舞蹈功底等多方面的才艺。
针对上述传承中所出现的诸多问题,自2004年起,当地政府成立了十八罗汉非遗项目保护和抢救工作领导小组,成员主要由仙居县文体局和安岭乡主要领导组成,统筹协调安排十八罗汉的保护和抢救工作。经过多年来的不懈努力,重新组建了一支有160多人组成的十八罗汉表演团队,通过加强日常排练,现已经常参加庙会等节庆表演活动。
本章图片除署名拍摄外,均由仙居县文化馆非遗保护中心提供。